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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技术产业链是不可持续的
——上海电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首席技术官 黄瓯
来源:机械工业技术发展基金会 2016-11-16


     共性技术研究亟需落地是机械行业共同的呼声,应该要共和国的管理者听到。我刚刚接触上海电气的研发工作,遇到的问题和其他企业很相似。都在考虑怎么把企业的自主研发做起来。尽管我们在市场上与 GE、西门子等企业正面交锋,进行竞争,但是在产品自主研发方面和跨国公司相比,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。我的看法是建立我们的共性技术研发体系必须是开放、充分利用各种社会资源的体系,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建起来。我们国内的制造业为什么如此发达,做成了世界工厂,这是因为中国制造业的产业链是比较完整的。做锅炉,我们就有大的钢材供应商;做汽轮机就有大的毛坯铸锻件制造商,还有做叶片的。所以,从硬件来说,我们做产品,产业供应链是比较完整的。我们没有必要去协调和钢厂和做叶片的关系,因为零部件供应体系已经完整了,运行机制已经流畅了。
    但是,我们把这个产品进行自主研发的时候,你会发现分工和产业链是不完整的。或者说,这个技术有很多个体在做,有高校,有研究所,有企业,但是有没有一个完整的自然的体系把它串起来,还没有看到。今天我们研讨的就是怎么把这个体系完善起来,共性技术非常关键的一环就是它可以把这个体系串起来。要建立以共性技术为核心的社会研发体系,有几个方面我们要重视。
    一是产学研结合一定要主体清晰。从最终目标来讲,研发出一个好的产品,企业受益,产学研结合以企业为主体没错,但是在主体和分工方面应该更加明确。基础研究谁搞,共性技术谁搞,产品研发谁搞,这个不是以企业“为主体”一句话能够概括的。为什么现在产学研结合也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总体不理想,我觉得分工上没有一个差异化的管理,责任也不明确。比如我们做产品,叶片到无锡买,钢材到本溪买。为什么叶片要到无锡买,因为无锡不做汽轮机,它的叶片就便宜,所以我们都愿意去买。如果无锡也做汽轮机,我们就要想一想了。再比如,无锡买钢材就到本钢、武钢去,如果本钢、武钢也做叶片,那无锡也不去了。说明制造业的体系协调,分工很清楚。现在,我们这个技术创新体系还没有打通,现在是研究所也做产品,甚至高校也做产品,分工就不明确,就交叉了,就会有冲突,企业只好又回到基础研究去了。由于分工不明确,互相的需求少了,互相的冲突多了,这样的科技创新体系就是不自然、不可持续的。如果共性技术以政府为主导,建立若干以政府为支柱的研究院所,主体清晰、分工明确,这样的科研机制就是相互配套、可持续的。
    二是这个体系必须是开放的。不开放,就很容易搞成垄断,一垄断其他人就会有意见,就做不下去了。如果这个共性技术研究平台可以共享,大家就都愿意加入,这就最大程度的整合了资源。这个平台不做产品,大家可以放心的共享,我觉得对于体系的开放也是很好的。另外,怎么让我们不用天天开协调会来做这个事情,使这个共性技术平台具有自发的、可持续的动力,必须是大家的奉献和回报要成正比,大家愿意奉献,大家又都能拿到回报,这个平台就会有一个可持续的发展。最重要的还需要中央政府可持续的投入。所有的参与者能够把他的风险、成果和贡献形成一个正相关的关系,这个平台就会可持续的长期的运行。现在的 863、973 项目设计的也挺好,但是,将来国家支持的科研项目是不是更长远的以共性技术为主来做,为行业的产品研发奠定一个比较好的基础。
    我还想谈一下人才培养的问题。我们现在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,就是和高校做工程硕士培养的项目。学生不论学习燃机还是汽轮机,有一些基础学科是共用的,怎么样叫他面向我们的产品?我们的做法是把学生定向招进来和高校做一个培养工程硕士的机制,学生毕业以后,在上海电气干二三年,各方面都不错,也愿意在这方面发展的,送回高校去读二年的工程硕士,这就比较有方向了,目前这种方法还是比较有效的,从高校来讲,怎么扩大它的本科生生源,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向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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